眼看已没法避开,她只得迎上去,俯身道:“庄姨娘,长姐午安。”
柳惜金温婉不变的笑,看她一眼便低头看着怀中孩子。
庄宝贤则刻薄一些,故意挑衅:“你同堇渊在运城住了半年多,这次回来,可还住得惯?”
柳溪蓉淡然一笑:“离别愁绪,叶落归根!哪有住不惯的道理,有的也只是思乡情切。我同堇渊日日盼着能早日归家,而此行不枉,堇渊身子健硕,神采奕奕,离家半载也是值得的。”
一想到生龙活虎的李堇渊,庄宝贤被踩到痛处,脸色一沉,嘲讽道:“说起堇渊这身子,倒是比以前硬朗许多,但始终闲散惯了,这才刚回府呢,又跑出去了。”
“庄姨娘说的极是,这些日子堇渊仗着身子柔弱,府里的事情让大哥操尽了心。这下子也得让他扛些责任,不能老是让大哥呕心沥血,而堇渊却不闻不问的。”柳溪蓉顺着她的话尽挑些她不爱听的话说。
终于,柳惜金有了反应,看着柳溪蓉:“三妹妹莫要站着,坐下说话。”
珊瑚挑眉,这柳惜金嫁进端王府两年,完全转了性子。表面上越是柔弱,暗地里越是阴狠,不露于行。
柳溪蓉从容不迫,在她们对面坐了下来。
庄宝贤喝着果茶,阴阳怪气:“这些年,绍钧打理生意轻车熟路。堇渊向来散漫,生意上的事情只怕是做不来!反正绍钧也做惯了,多担待些也就是了,堇渊是世子,这些粗重费神的事还是他来做好。堇渊身子刚好,得多休养休养,莫要再有什么闪失才是。”
柳溪蓉捏了一颗葡萄,浅浅品着,漠然轻笑:“如此说来,庄姨娘真是轻看堇渊了。就拿柳府的木材生意来说,若不得堇渊提点,这生意是万万做不到京都的!虽然堇渊早前身子弱了些,但大哥不妨多同堇渊走动走动,兄弟连心,合力断金。”
柳溪蓉妙语连珠,见招拆招。庄宝贤越是不想让李堇渊参与王府生意,她便越是能名正言顺的把堇渊和生意捆在一起。
说起这生意,柳溪蓉丝毫不放在眼里,在南诏,她的生意多了去了,何须惦记端王府这点银楼航运。
只不过看不惯庄宝贤这小人得志的模样!
而一直沉默不语的柳惜金将怀里的孩子递给了庄宝贤,故意说道:“母亲,这胖小子压的我手酸,烦请母亲抱一下。”
说罢,便让金玲给她**肩膀。
柳溪蓉眼角微紧,借子造势。
庄宝贤接过孩子,会意道:“看你矫情的,连小娃子都抱不动。不过啊,这可是王府的第一个孙子,分量重。如今你和绍钧有了孩子,为了这胖小子,爹爹可得更加努力才行!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,你和绍钧得合计着再生几个才是。”
柳溪蓉脸色晦涩,这是绕着弯子骂她呢!赔笑道:“说的是,长姐是府里的功臣,一举得男,全家欢喜。端玉长姐如今也有了孩子,我觉着啊王府里就该热热闹闹的才好!”
庄宝贤听见李端玉也有孩子,沉色问:“端玉有了孩子?”
“是啊!我同堇渊在运城养病的时候长姐来了信,现在算算时间,应该有四个月大了。”比这怀中娃儿都要年长三月。
果然,庄宝贤方才的风光戛然而止,好不容易撵走了李端玉,如今又有了子嗣。若是有招一日李端玉重回王府,而端王思女情切,只怕又要同李绍钧挣起权来。
柳惜金也颇感意外,附和着:“原来大姐也有了孩子,真是喜事。不知大姐现在身在何处?”
柳溪蓉柔和道:“信里说,她同姐夫在京都城盘下一家酒楼,经营的是有声有色。长姐去京都也就一年多,没想到就能在鱼龙混杂的皇城扎稳了脚跟,真是了不得。”
柳惜金惋惜道:“自从大姐离开滇城便亚无音讯,如今才得知去了皇城,真是不易。”
“-->>就是,在滇城多好,非要同王爷赌气离家。哎!真是苦了绍钧了,大小事情都得亲力亲为的操持着。”庄宝贤假意道。